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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才女-黃韻玲

 以"憂傷男孩"、"藍色啤酒海"、"訂做一個他"等膾炙人口的歌曲打響知名度的黃韻玲,在這個新舊汰換迅速的音樂圈中已經屹立十多年了,她的創作才華,不僅獲得聽眾一致的肯定,在圈內也有著極高的評價,其創作風格多變,卻多能受到市場肯定,其中雖然經歷結婚、生子,對音樂之堅持卻從未停歇,在飄著細雨的晚上我們有幸在丹堤咖啡訪問黃韻玲,聊聊她對音樂的看法與態度。
 
 
 
方:如何進入音樂圈?
 
黃韻玲(以下簡稱玲): 國中剛畢業的時候參加金韻獎,那時候我們在外面就有參加一個合唱團,當時的團員像趙詠華、許景淳、蔡藍青...等都是後來圈內大家熟知的人,因為金韻獎規定18歲才能比賽,可是我們跟唱片公司抗議,結果竟然就獲准了! 想不到還得了優勝,所以雖然那時候年紀很小,可是認識的卻都是音樂圈中重要的人物,像李宗盛、王海玲、施效榮...等,很多人都是在那個時候所建立的關係。 我們後來在新格唱片,就常常與製作部聚會,他們也覺得我這個小女生的創作還不錯,我還記得第一筆寫歌的費用是李壽全給的,後來就專心考聯考。 考完國立藝專後,我又找學校的同學去參加民風樂府的比賽,然後我們又得名了,去電台做宣傳時遇到了羅大佑,他就跟我談到出唱片的事,後來羅大佑的製作公司因為某些原因結束了,才又把我介紹到滾石,所以我就在滾石發了第一張個人專輯"憂傷男孩"。
 
 
 
方:你會不會覺得比賽是進入圈子的一個管道?
 
玲:對啊!一定是的。
 
 
 
方:在創作上有沒有自己的習慣?
 
玲:其實我是蠻懶惰的,我從來不會說沒事就寫很多歌,然後等人家邀歌時再去翻翻自己的"庫存"找看有沒有適合的歌,所以我每一首歌都是用"訂做"的。
 
 
 
方:這樣的考量是否會抹煞許多市場性不高的音樂?
 
玲:我覺得這是很無奈的事情,因為現在的宣傳廣告費用很高,沒有人敢去投資不可預期的市場,當然只要是非常好的音樂,它是能結合人群的,我覺得有一個重點是音樂基本上還是要做給人聽的,如果太像藝術品真的賣不出去,當然如果能夠結合傳媒或許會有市場,只是沒有人願意去花錢投資它。
 
 
 
方:這樣的想法是你個人的觀點,還是友善的狗長久以來的堅持?
 
玲:最近有時候我也會想到說未來要做什麼,是不是寫出來的東西要對音樂圈有什麼影響,還是就是寫個歌自己壓1000張CD送給親朋好友? 或者是根本不做唱片,還是希望能夠寫出賣4、50萬張的歌曲,以前是不會想這些東西的,可能生了小孩子之後、年紀比較大了之後會開始思考這些問題,我覺得很多人目標太大了,結果你的重心都放在如何去達成那個目標,反而比較忽略了音樂的部份,我覺得現在有很多這種現象。
 
 
 
方:很多人質疑友善的狗這些年所出的唱片賣座不好是由於對市場的評估錯誤,也有人懷疑你們的經營能力,也有人很贊同你們堅持走不同的路,對於這些眾說紛紜說法妳有什麼看法?
 
玲:我覺得很多事情是在學經驗,沈光遠(友善的狗老闆、黃韻玲的老公)本身不是學行政出身,我們卻出現在需要砸很多錢去上媒體的年代,所以我們一方面花錢,另一方面卻是在學經營的經驗,並不是說到Shino(林曉培)的時候我們就會做生意了,而是這個時代已經不是有好歌就會賣錢,歌好人不對,還是不會賣,歌好人好時機不對,還是不會賣,Shino會賣只可以說是商品、人、時機都是對的。
 
 
 
方:談回音樂,妳本身也做編曲,這和寫歌有何最大的不同?
 
玲:我覺得要做一個編曲,你要懂的東西可能更勝於你是一個寫歌的人,當一個編曲你必須要懂得每個樂器的位置、原理,你不一定要去Berklee, MI,但是你自己要去研修,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
 
 
 
方:出國是否是唯一的路?
 
玲:如果有經費當然去沒什麼不好,但是去也是要去學東西,你不可能永遠堅持著說我就是不懂五線譜,而且還很引以為傲,你念多少、學多少、感受多少,其實都會反應在音樂上面,光說不做是沒有用的。
 
 
 
方:談談電子音樂的啟蒙?
 
玲:是紀宏仁教我的,其實應該說是紀宏仁先教沈光遠,然後沈光遠再教我。
 
 
 
方:近來科技進步很多,高科技的音樂設備影響了整個音樂製作的流程,對於這些先進的科技所帶來的影響,妳有什麼樣的看法?
 
玲:有這麼多的高科技也不是不好,像Nat King Cole才有機會和他女兒在不同的時空合唱歌曲(Unforgettable/Natalie Cole),我覺得音樂就像在繞圈圈,很多東西一陣子又會重新流行起來,像是很多老歌會重新被翻唱,像是現在又流行起Disco的節奏,旋律又回歸到最簡單的,科技當然會反應到編曲上,會有更多的音色,但是我覺得第一個前提還是音樂有沒有感動人。
 
 
 
方:所以只是工具變好、變強了。
 
玲:這些東西我覺得它只是在幫助你完成音樂,可是音樂本身的精神你到底放進去多少,這是很重要的,同樣的MIDI設備,不同的人來用,出來的東西就會不同,你所學的東西,自然就會反應在音樂上,就算你從MI、Berklee出來,學到了很多技巧,這些技巧只是你的武器,重要的還是你做的音樂到底有沒有靈魂? 你到底有沒有在傳達些什麼?
 
 
 
方:近來的流行音樂風格丕變,沒有Style是台灣的市場常為人所詬病的地方,妳個人認為?
 
玲:我覺得聽音樂不要去分那麼多的Style,不要去堅持自己只聽什麼,尤其是現在,很少有歌曲是只屬於哪種Style,你可以只喜歡某種音樂,不過至少你要知道別的音樂在表達什麼,至少你要去聽過,不要太把自己侷限在某種風格裡,不要自己去分派別,音樂它真的不需要很多,這些樂器它只是一個工具,幫助你表達音樂而已。
 
 
 
方:有沒有哪首作品是得意之作?
 
玲我沒有想過這個東西,我會一直希望今天寫得歌要比昨天寫得好,我不太會去想說一定要讓音樂變成什麼樣子,當我在寫歌時我會希望我在描述這個情景時,你是會被我感動的。
 
 
 
方:對於想進入這個圈子的年輕朋友有沒有什麼建議?
 
玲:在唱片工業已經不是只有音樂的問題,你可能會面臨很多的壓力,可能你做的事情並不是你真正想做的,雖然你進入這個行業,但是你所作的事情跟你當初所想的要差十萬八千里,可是你為了要完成你未來的夢,你必須按部就班的待在那邊,這雖然會殺死很多沒耐心的人,可是如果你最大的目標是希望你的音樂被大眾聽到、被認同,為了你的堅持你必須面臨、承擔許多困難,這個圈子絕對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燦爛,它還是一個唱片公司,你所要面臨的和你理想中的每天只要寫寫歌可能有很大的落差,除非你有很多作品是已經被肯定的,否則你就是要等,在這個過程當中你絕對不可以自暴自棄。你一定要有一個目標,譬如說你想當一個製作人,你知不知道製作人要做什麼,要懂多少東西? 你得聽過多少音樂、知道歌手的風格、哪段音域最美、該找什麼曲子、如何與錄音師溝通、還要會算預算、訂便當...等。
 
 
 
方:其實是很難的。
 
玲:不過如果你一切都準備好了,你真的夠強,當機會來臨時,我想別人是看得出來的。
 
 
 
方:在自我學習的時候,模仿的過程是否重要?
 
玲:當然重要,所有的創作一開始都是在模仿,包括我們以前學古典、組樂團的時候都是。
 
 
 
方:最近的唱片業十分不景氣,是否會對市場造成不良的影響?
 
玲:其實經濟不景氣是全球的事,在這種情況下唱片公司沒有太多的錢去亂砸,就必須挑得愈準、預算抓得愈嚴格,火力愈集中,所以歌也要寫得非常好才能出頭,不見得是壞事。